刺客?!
这个词可有些陌生。
实在是孟家既不是富可敌国,孟老爷也不是身居要职,一家子中庸,着实没有什么值得刺客来的地方。
猛然的,景容突然想到了什么。
那个人正是朝前炙手可热的人物,若说有刺客,八成是冲他来的……
景容坐不住了,随手拿了个披风就匆匆往外走。
十七连忙问道,“主子去哪儿?”
“去偏院,怎么说他也是府里的客人,可别出了事。”
景容脚步匆忙,心里却在盘算着。
圣上宠信孟琛,若真是孟琛受了伤,也不知道圣上会不会迁怒孟家……
这么想着,景容脚下更是急迫。
孟家没经历过这种事,一路上人心惶惶的,婢女小厮都神色匆匆大呼小叫,景容冷着脸斥了几个。
可没想到偏院反而安静了下来。
门口连个守夜的的都没有,只有两个明晃晃的灯笼挂着。
难道是想错了?
景容皱了皱眉,还是决定去叩门,来都来了,问个平安再走吧。
敲了两下门,竟然是孟琛亲自来给她开门的。
男人神色冷淡,瞧见是景容时微微挑了挑眉,一副有些诧异的样子。
景容垂眸,“府里进刺客了,来问将军安否。”
孟琛“嗯”了一声,“无事。”
景容松了一口气,正要告辞,突然鼻翼微动,嗅到了一股极淡的血腥味。
她心跳像是漏了一拍,猛然抬头看了孟琛一眼,不成想男人也正紧紧盯着她,黑沉沉的眸子,像极了树林里捕猎的猛兽,虎视眈眈。
有那么一瞬,景容似乎觉得自己在男人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杀意。
一颗心猛的提到了嗓子眼,景容明明又紧张又怕,却还是努力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
“既然将军安好,那我就先告辞了。”
景容转身正要走,可孟琛先她一步跨过去,手轻巧一推,沉沉的大门在自己面前被猛的关上,发出“嘭”的一声。
景容头皮发麻,她咬牙瞪着男人,色厉内荏的开口,“将军这是何意?”
孟琛低低笑了一声。
他步步逼近,直到把人堵在门边,又猛的一撑手,堵住了景容两侧要坦然的路。
他将人整个笼**在自己的**。
男人明明是笑着,可眼底却冰冷一**。
“景容,你发现了什么?”
景容浑身僵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可她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惧怕,野兽不是最喜欢看猎物的垂死挣扎吗?越是怕,越是要从容不迫。
这是她父兄教她的。
“这里是孟府,将军不至于又要做刺客又要将我这个少夫人谋杀于院中吧?”
听到了景容的话,孟琛眼眸微眯,盯着她打量**刻,又突然松了手,勾着唇角笑了笑。
“这才有几分像我认识的景家阿容。”
景容完全不记得与孟琛见过,听他提了几句才略微想起来,原来是当年校场上见过。
堂屋里灯火通明,男人一只胳膊的衣袖**起来,露出精壮的小臂,景容正垂着眼往上面涂药。
“当年校场上我赢过那么多人,哪里记得住。”
景容说,“也只有将军这样小心眼的,才会耿耿于怀至今天。”
“只是从没见过有女子骑射那样厉害。”
孟琛半阖着眼,好似漫不经心,“只是今天见你,好像和当年完全不一样了。”
“嗯?”
“当年京城里的景家阿容英姿飒爽不输男儿,现在嘛,我几次晚宴听人谈你,都是温柔贤淑,恭敬有礼。”
孟琛嗤笑一声,“像两个人似的。”
景容一愣,有些恍惚。
连她自己都快忘了当年是什么样子。
这些年,因为孟泽‘阵亡’,为了帮他撑起这个家,她收起了做姑娘时的那般肆意,在这深院大宅里面戴起来端庄稳重的面具,只为不让人在背后说闲话。
“不过今夜出了事,怎么不见你夫君陪在身侧?”孟琛慢条斯理的发问。
“总该不会,他去陪别的女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