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余心里一紧，一眼不错的盯着粥粥。

虽然粥粥出生后没多久，粥粥就被接到了江家。

她和粥粥相处的时间没有很长，但是粥粥在她心里的重要性毋庸置疑。

粥粥是她难产了一天一夜后，用半条命换来的孩子。

“江亦，凭什么？”楚余丝毫没有犹豫，一脸怒意的看向江亦。

她害怕自己不稳定的情绪给粥粥带来伤害，所以她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但是江亦呢！

他和粥粥接触的时间也并不多。

此刻为了给楚念安出气，粥粥就成为了他拿捏自己的工具。

江亦捂住粥粥的耳朵，一双狭长的眼睛扫了眼一旁的周文哲，“我不想让孩子跟着你学坏了。”

看见楚余眼底的红丝，他顿了顿继续道：“你楚余是怎么样的**家都心知肚明，只是我从前以为你会在孩子的面前收敛，但是现在一看……”

“呵，你这样的烂人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烂。”

楚余抿唇，只觉得眼前的场景都有了重影。

耳边响起楚念楚川的附和声，楚余安看似调解实则拱火的声音，还有周文哲和杜苗愤怒的理论声。

最后她把目光停留在楚念安身上。

“余余，她真的不是故意的，粥粥从小不是余余带大的，她可能一时之间忘记了……”

害怕被戳破真相的恐惧消失，楚念安再次恢复成了原本的样子，绿茶一样的供着火，一双眼睛满是得意的欣赏着楚余此刻痛苦的样子。

楚余只觉得又回到了三年前，她藏在衣袖里的手微微**，面上虽然苍白，却是丝毫没有退让。

“江亦，你现在在我的面前装什么好人。”

楚余一双眸子，被怒意充斥，盯着江亦道：“当年你不要粥粥，等到粥粥出生了几个月，你才从外国回来，等到粥粥会走路，你才第一次抱他。”

“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指点点。”

楚余敬请的说着心中的不平，在这一刻，病房里似乎只剩下了她和江亦两个人。

“你说我不知检点，你和楚念安又清白到哪里去。”

“我不是一个好妈妈，你也不见得是个称职的爸爸。”

话音刚落，看见因为惊吓已经哭不出声来的粥粥，她这才反应过来，面无血色的想要上前一步去抱粥粥。

江亦脸色铁青的紧紧抱着粥粥往后移了一步，就像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楚余，你看看你自己像是什么样子。”

“你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楚余看着江亦瞳孔里倒映着的狼狈的自己，整个身子顿时一僵。

她失控了。

楚余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握成拳头，指尖陷入肉里，带来丝丝疼感，给她带来了**刻的清醒。

江亦看向她，眼神中是深深的厌恶和反感，如同一把无形的刀，直刺她的内心深处。

最后他将目光收回，留下一句“这辈子你都别想再看见粥粥。”

，转身就想离开。

楚余反应过来，条件反射就要去抱粥粥。

却是被一旁的楚念川拦下，一把就将楚余推到了一旁。

“楚余，你这种恶毒的女人，粥粥跟着你只会学坏。”

“江亦早就应该让你离粥粥远远的。”

楚念川丝毫没有顾忌两人之间的兄妹情谊，好在一旁的周文哲堪堪接住了楚余，这才没让楚余摔倒在地。

但是重力的冲击下，也让楚余本就苍白的脸冒出了细汗来。

见状，楚念川才反应过来楚余还生着病，他呐呐地收回手，脸上闪过一丝无措。

江亦脚步微顿，看着被周文哲抱在怀里的楚余，抱着粥粥的手一紧。

周文哲能够感觉到楚余抓着自己的手多么无力，**着的怒意再也忍受不住。

“江亦，楚余还是你的妻子。”

“在孩子的面前诋毁他的妈妈，你还是一个男人吗？”

“总有一天你会后悔。”

而他会让这一天早点到来。

周文哲说完这些原本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说出口的话，心里却没有任何的后悔。

江亦配不上楚余。

江亦垂眸一笑，丝毫没有掩饰眼底的冷漠和讽刺。

“是吗？那我就等着这一天早点来。”

周文哲怒瞪江亦，“你……”

江亦却不再理会他，只是看着正盯着自己的楚余，笑着道：“楚余，装得差不多了。”

“可别把你肚子里的那块肉给玩脱了。”

“到时候少了一个利用的工具。”

肚子里传来的抽疼，让楚余后背不断地冒出冷汗，但是江亦嘲讽的笑容，让她将疼痛给咽了回去，借着周文哲的力气，她站起身来看向江亦。

江亦一米八八，穿着拖鞋的她此刻也不过一米七不到。

但是此刻她的气势却是半分没有输给江亦。

“江亦，谢谢你的忠告。”

“我的孩子我自然会保护好。”

“你也准备好做爸爸。”

江亦不是认为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清白吗？

既然他喜欢给自己戴上绿帽，那她也不客气地就给他戴上了。

江亦看着周文哲亲昵的扶着楚余的手，怒极反笑。

“是吗？我拭目以待。”

“就怕你肚子里的那块肉活不到出生那天。”

听出江亦话里的恶意，楚余再也忍受不住，就要举起手朝着他打去。

只是在看见粥粥眼泪汪汪，她举起的手只能放下。

她今天已经让粥粥看见听见了太多不应该的……

“难道余余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江亦哥哥的吗？”楚念安有些尖细的声音响起，“那粥粥以后不久多了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或者妹妹了吗？”

粥粥对于江亦和楚余的话都有些一知半解，此刻却是听懂了楚念安的话。

妈妈要有新宝宝了，妈妈只能有他一个宝宝。

被江亦按在怀里只是低声的哭泣，顿时变成了嚎啕大哭。

楚余如同看死人一般地看向楚念安，“楚念安，闭上你的嘴，不然我让你真的永远都站不起来。”

楚念川虽然也觉得楚念安在小孩子面前说这些有点过了，但是从小到大对楚念安的保护欲让他立刻反驳道：“念安说的哪里是错的，你肚子里的孩子不知道是谁的。”

“毕竟你从小到大就知道鬼混，上学的时候就交了群混子朋友。”

江亦眼底闪过一抹思索的光芒，打断还想说什么的楚念川，只是冷冷地看了眼楚余。

“走吧。”

虽然他看上去和平时那样淡定，但是他知道自己也失控了。

即使他厌恶楚余，但是却是他第一次在粥粥的面前说楚余的坏话。

想到这他心里更加下定了不再让楚余见到粥粥的决定。

失控意味着不稳定，他要把不稳定的因素掐死在牢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