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宣泄够了的展颜终于抬起头,看向斜靠在墙上的厉闻川。
工整的衬衫已经将被他解开了最上面的两粒纽扣,领带也早不知所踪。
在灯光的照射下,隐隐露出藏在里头的**。
原本清冷孤高的形象已经不复存在。
他见展颜抬头,便捻灭了手中的烟,将她的手机又一次递了过去。
“你妈妈给你打了电话。”
展颜手忙脚乱地回拨过去。
吕丽萍喜极而泣地在电话里说:“颜颜,给你爸爸做手术的是养和的**!你爸爸已经被**手术室了,你快回来!”
展颜挂了电话,伸手抹掉了脸上的泪,表情有些忐忑。
她心知今日如果没有厉闻川,就算她把学费都拿出来,也不一定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爸爸送去手术室。
而且还是由养和的**出面,替爸爸安排了手术。
从昨日到今天,她同厉闻川一共才见过了三次面。
可是在这当中的每一次,厉闻川都‘救’了自己。
“厉先生,谢谢你。还有,请你给我一个账号,我一会就把手术费还给你。”
听到展颜那么快就带着疏离地语调同自己说话,厉闻川挑了挑眉。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深沉如潭水的眼从她握紧手机的双手落到满是红点的脖颈。
身体里似乎有电流蹿过,厉闻川心头在两人都没有察觉的时候颤了颤。
昏黄的灯光落在他的眉眼间,**地模糊了他带着进攻的气息。
他垂眸,浓密的眼睫把眼底一切的神色都遮盖住,缓缓开口说:
“昨天给你的一百万,你已经交过一次手术费了,剩下的钱想付今日的钱,恐怕不够。”
展颜没想到厉闻川竟然知道她家的事,咬着唇说:“你查我?”
厉闻川薄唇勾起一丝玩味地笑,丝毫不掩饰自己此时的浪荡地形象。
“展家的事,还需要查吗?”
他气势十足,眼神强势又直白,端得是上位者的姿态。
在这样的压迫下,展颜撇开视线,竟心虚地不敢与他对视。
厉闻川自来是个乘胜追击的性子。
在生意上如此,在对待女人方面,也是如此。
展颜今日化了妆,即便哭过一场,但艳丽犹在。
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盛满了惊恐,眼眶红红的,像只受了欺负的奶猫。
与她昨夜在酒店纠缠的场景倏然闯进厉闻川脑中。
他咽下喉头的翻滚,弯腰一把将展颜给拉了起来。
展颜站在台阶上,勉强能够与他对视。
两个人离得很近,厉闻川甚至能看见她脸上细细的绒毛。
他伸手扣住了展颜的脸,将她整个人笼**在自己的阴影里。
厉闻川的呼吸渐进,两人的唇瓣只差一寸就要相贴。
**的气息在他们两人之间点燃,厉闻川的声音带着**,绕在展颜耳畔。
“你在港大的学业就剩下最后的半年了,这个时候放弃,不觉得可惜吗?”
展颜心跳如雷。
厉闻川高挺的鼻梁与她的交错,昨夜在他身上闻到的沉木香此刻将她彻底包围,似乎在慢慢的融化着展颜。
展颜的脸被他举着,做不了太大的动作,只能不自然的侧开,却在下一刻又被他转了回来。
她是声音细如蚊蝇:“这是我自己的事。”
“我可以帮你。”
“……你,你怎么帮我?”
厉闻川的声音带着蛊惑。
他**似的蹭了蹭展颜的鼻尖,薄唇似亲非亲,像羽毛划过展颜的唇瓣。
“跟了我,做我的女人。”
展颜的脸在他说出这句话后,轰地一声炸红了。
厉闻川毫不隐藏眼底的**,将它尽数展现给展颜看。
“做了我的女人,你爸爸的手术费不用还,你的学费,生活费,我替你出。”
港圈的公子哥里,养养金丝雀那是常事。
展颜只是稍稍一想就能明白他为什么会抛出这样的条件。
楼道透风,厉闻川的额头和鼻尖带着一丝冰凉**的温度。
这股寒气仿佛有魔力,让展颜的四肢百骸都有些微微发颤。
展颜抿唇垂眸,整个人僵在原地,落在厉闻川眼里,这是拒绝了。
厉闻川惯来自负,他**这样的身份出生,骨子里天生就带着傲气。
罢了,什么食髓知味,说不定也只是一时兴起而已。
“……”
厉闻川剑锋似的眉梢微微皱起,眸光忽而沉下:“既然如此,那便算了吧。”
声控的灯关在他说完这句话后适时地灭了。
黑暗倏然朝着展颜袭来,她的手在虚空中握不住任何实体。
这样缥缈的恐惧感瞬间袭来,让展颜像是陷入了一个黑洞里。
展颜在霎那间怕了!
爸爸还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
后续还要不要花钱,还要花多少治疗费,自己的学费,爸爸妈妈的生活费……
那些藏在黑洞中未知的恐惧压着她无法呼吸!
展颜身子一抖,伸手拉住了厉闻川结实的小臂。
“等一下,厉先生!”
灯光再次亮起,厉闻川转过已经准备离开的身体,目光重新定格在她的脸上。
展颜的脸很白,几乎看不见一丝血色,却衬得她的唇瓣异常殷红。
展颜喉咙紧了紧,忍着心头的涩意,背脊却挺得很直。
她的声音低哑却很清晰:“厉先生,我愿意。”
她与厉闻川,已有过一次金钱交易。
一次与两次,又有什么区别呢?
爸爸需要钱,她也需要钱,展家需要钱!
而厉闻川有钱。
她虽然明白,厉闻川这样的人,一定不会因为一夜的荒唐就爱上自己。
但她也看得出来,厉闻川目前对她感兴趣!
她做他的女人。
她拿该拿的钱!
“厉先生,我……”
可这一次,话还没说完,厉闻川就衔住了她的唇。
他把声音压得很低,低几乎听不见:“好。”
停留在展颜腰间的那只手掌,逐渐用力,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