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面色一变,连忙把那银票掏了出来,老老实实地递到了云曦面前。
云曦扫了一眼,没有伸手去接:“早就说了,外头的好处随便你收,你只用在心里记着谁是你的主子就好。”
吉祥连忙道:“是,奴婢一直记着。”
云曦点点头。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她得去外面走走。
叫吉祥在前头带着她,那些婆子也没有为难,主仆二人畅通无阻地出了门,在街上闲逛起来。
这厢主仆二人上了街,那厢,沈让和云菀带着厚礼,到了云家门前。
云长亮和云夫人亲自在外头等着,热热闹闹地把二人迎进了门。
进了大门,云长亮和沈让坐在前厅闲聊,云夫人和云菀去了里间。
刚坐下,见云菀一脸不快,云夫人微微一怔:“这是怎么了,世子待你不好?”
云菀摇了摇头:“不是世子,是云曦!”
话一开头,云菀就收不住了:“母亲,您是不知道云曦有多……我婆母都敲打我,叫我收敛一点,省得耽误我夫君的前程,我真是……我真是无地自容!”
听了这话,云夫人微微一惊:“还有这样的事?”
“可不是吗,”云菀一脸愤懑,“还有世子也是,我虽知他不知实情,但见他言语间维护我,我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儿,总觉得他实际上维护的人是云曦。”
云夫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安慰了几句,道:“不过啊,我看云曦确实没有别的心思,你可以放心用,就算心里有什么不快,你也要知道,云曦是去替你在侯府巩固地位的,终究还是你得利。”
云菀抿了抿唇:“是,母亲,我知道了。”
云夫人欣慰地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你看云曦不顺眼,但眼下既然还用得上她,就把人好好养着,叫她早日生下替你孩子,你也能早日去了这眼中钉。”
云菀知道云夫人话里的意思,但说话时仍有些不情愿:“母亲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见状,云夫人又给她吃了一记定心丸:“你放心,大夫那边虽然还没有消息,不过我和你父亲都一直帮你找着呢,我想大概也快了。”
听了这话,云菀的面色才有多缓和:“父亲和母亲替我如此筹谋,我实在无以为报。”
云夫人嗔怪地看着她:“傻孩子,我是你母亲,你与我说这番话,是要与我生分了不成?”
云菀面上再也不见丝毫不快,挽着云夫人的胳膊撒起娇来。
这一日,云家热闹了一整日,云曦和吉祥则是在外头好好转了一圈,买了许多保养肌肤的膏子和舒适的贴身衣物,早早地回了侯府。
进了侯府的角门,迎上来的依然是眼熟的婆子。
那婆子脸色木然地带着主仆二人回了流云苑就走了。
看着那婆子的背影,吉祥忍不住嘀咕道:“这人怎么奇奇怪怪的……”
那婆子既然认识吉祥,想来应该是云夫人安排在这儿的,但平日里跟她又不说话,瞧着孤僻得很。
屋门关上,云曦给了她些散碎的银子:“她管着后角门,你闲着没事儿多找她吃吃酒,等混熟了,日后咱们进出也方便。”
吉祥连忙接过银子。
她刚从云夫人那得了四十两,如今全然不把这些散碎银两看在眼里,眼看着也快用饭了,便道:“那姑娘,奴婢先去给您把今天晚上的晚饭端过来,就去找她吃酒。”
“不用了,”云曦道,“你只管去吧,不用管我。”
前世回门结束以后,她每一顿都跟云菀吃得一模一样了,这一世应该也不会例外。
只是不同的是,前世的自己是真的不敢反抗,这一世……她只是装得像。
吉祥也乐得省点功夫,屈了屈膝就转身离开了。
事实也正如她所料,没过一会儿,便有精致的饭食给她送了过来。
是珍珠亲自送过来的。
面对云曦,珍珠的脸色是一如既往的臭,眼神也是一如既往的嫌弃:“少夫人心善,准你跟少夫人吃一样的饭,还有,一会儿收拾收拾,晚上过去。”
说完,珍珠转身就走,似乎再在这儿多留一刻就要出人命了一样。
云曦一点都没把她的态度放在心上,美滋滋地用起饭来,末了又去了浴房沐浴,便静等夜幕降临。
很快,耳房的小门开了。
行进耳房,云曦顶着云菀杀人一般的眼神站定。
“妹妹可得注意一点,这儿是侯府,可不是乡下那等蛮荒之地,行事还是要多些顾忌才好。”
云曦抿了抿唇:“是,少夫人。”
见她跟下人一样称自己为少夫人,而不是姐姐,云菀心里顿时有一股尊贵感油然而生。
云菀本来还想再敲打两句,不过见她如此识趣,便高抬贵手道:“行了,你去吧。”
沈让在沐浴,保不齐什么时候就回来了。
云曦点点头,转身去了主屋。
看着那扇房门被仔细关上,云菀勾了勾唇:“饿她几天还真是有用,日后也得想办法,时不时给她紧紧皮子才是。”
珍珠眼珠一转:“少夫人,您只管把您的事儿做好,不落下把柄就是,至于那边……不是还有吉祥吗?叫吉祥三不五时吃顿好的,奴婢想,吉祥会很乐意的。”
云菀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嗯,还是你有主意,明日就吩咐下去,叫吉祥什么时候想吃顿好的,就吃顿好的,不必顾及其他。”
珍珠低笑一声,道了声是。
卧房之中,一切都已经布置好了。
如洞房夜一样,除了门口的那一支,其余的烛火都已经熄灭。
沈让推门进来的时候,一时间还有些恍惚,以为自己重新回到了洞房夜。
他抬步往床榻走去,只见女子正娇娇怯怯地坐在床边。
浓浓夜色里的她,瞧着跟白日里不太一样,哪怕看不清脸,可她只在那坐着,身段便透着股**媚,更让沈让心动。
“夫人,怎么不点灯?”沈让声音微哑。
云曦不说话,只低了低头,手指绕了几下。
这下,沈让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是害羞了。
听着沈让低低的笑声,云曦似乎是被惹恼了,起身抬手圈住他的脖颈,便将人带到了床上。
“夫人还真是急性子。”
沈让的语气有些无奈,更有几分宠溺。
嘴上说着云曦性急,实际上,迫不及待动手解衣裳的人明明是他。
云曦看破不说破,甚至还迎合着他的动作,只在心里偷偷道了一句**男人。
很快,风云起,花枝颤,一室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