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蔓垂在**的手握紧。
她尽力保持着平静。
当年被诬陷抄袭的时候她连对方的面儿都没有见过,只知道那人家中有权有势。
父母被威胁,他们惹不起便只能认下这口锅。
没想到多年之后这个人就站在自己面前。
光鲜亮丽,众人追捧。
而且她还是自己丈夫的白月光。
姜蔓心中冷笑。
现在的她已经不想少时候那样任人摆布,更不会再重蹈覆辙。
“抄袭?这副画是我十年前画的,我有创作痕迹,你们要看吗?”姜蔓掷地有声。
众人对视,窃窃私语,却没有人再顺着宁金枝的话说下去。
他们本就是看个热闹,若是因为站队惹了麻烦便不好了。
“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不希望再从宁小姐嘴里再听见这两个字,我要去领奖了。”
说罢,姜蔓向前。
经过宁金枝的时候停了下来。
她轻声开口:“宁小姐若是不服便放心大胆地说,损害我的名誉,看看裴氏的法务部厉害还是你们宁家厉害。”
她并没有真的用裴家律师的打算,只是借势打压一下宁金枝的风头罢了。
而且,宁金枝喜欢裴昭,而她却能光明正大地用裴家的资源。
也算变相地提醒宁金枝裴昭的妻子现在究竟是谁。
姜蔓走远了。
刚才的一席话确实有了作用,宁金枝整张脸憋得通红,拳头握紧。
身边围着不少人,她不能失态,只能在心中暗暗诅咒姜蔓。
**刻,众人见没有了热闹也都四散开来。
这日过去,大家都在讨论“蔓草”的归来。
有人期待,也有人不看好,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个消息让沉静了许久的江城美术圈子一下便活络了起来。
姜蔓领奖回到家只觉得疲惫。
她准备洗漱便上楼休息,却不想在客厅看见了等候已久的裴昭。
他们现在所有的话都说清楚了,姜蔓不觉得他们还有什么可以聊的。
于是皱着眉,语气透着疏离:“有事儿吗?”
裴昭被疏离的语气刺了一下,心中有些不舒服。
近年来从来都是别人上赶着奉承,他何时受过这样的冷遇。
想起了助理今天给他发来的姜蔓与长发男人的照**,说的话也更加冷硬。
“你今天对金枝做了什么?”
姜蔓一顿,随即了然。
看来领奖时发生的事儿估计已经被宁金枝添油加醋地告状了。
“她是怎么和你说的?”姜蔓询问。
“你抄袭她的作品,拒不承认,还用裴家法务威胁她。”
裴昭顿了顿:“裴太太好大的威风。”
姜蔓垂下头:“裴昭,宁金枝说我抄袭你便信了?为何不能是她抄袭我?”
裴昭:“你嫁进裴家三年,我从不知道你还会作画,可金枝是与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了解她。”
“呵……”姜蔓讽刺勾唇:“我嫁进来三年你都不了解我不是我的问题,是你的问题。”
她不愿意去辩解,因为知道裴昭从开始就没有相信她。
“你这么大个老板难道别人没有证据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就信了?你做生意的脑子呢?”说罢,姜蔓径自走过裴昭,就想离开。
下一秒却被拉住了胳膊。
裴昭放软了语气:“你听见了的,金枝她有重度抑郁,你去道个歉,这件事便当没有发生过。”
姜蔓愣住。
不可置信的看向裴昭。
“因为她的抑郁症我就要为没有做过的事儿道歉?裴昭,和你离婚是我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说完,姜蔓甩开裴昭,大步上了楼。
裴昭看着姜蔓的背影有些怔愣。
他记忆中的姜蔓性格温柔,从不会像今天这般伶牙俐齿。
他们虽然没有感情,但裴昭不觉得两人就这样一直生活下去是件坏事儿。
而今天,她好像认识到了不同的姜蔓。
又或许,姜蔓刚刚说的对。
这三年,他从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自己名义上的妻子。
是他的问题。
回到房间的姜蔓经过刚才这一遭睡意全无。
其实今日宁金枝的刁难也给了她不少思考。
她和肖溪将回归想的太简单了。
从前她是有过不少粉丝,可这么多年过去估计所剩无几,而且她还有黑历史。
如果不将抄袭的名声彻底从身上抹去,它将跟随自己的一整个职业生涯。
她得想办法证明从前的她从没有抄袭过。
说干就干。
她打开电脑翻找起来从前关于她抄袭的报道,试图能从中找出什么纰漏。
研究了一晚上,她终于找到突破口——她的家人。
后来她没有再关注这个消息,而是像缩头乌龟一样躲了起来。
本来支持她与诋毁她的人参半,可在她父母站出来发言之后风向便变了。
她的父亲亲口承认自己的女儿剽窃了别人的作品。
姜蔓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这些她从来都不知道,她一直以为自己的父母只是沉默而已……
看着时间已晚,姜蔓便准备明天亲自回家一趟。
一定要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搞清楚。
心事颇多,但也许是因为将离婚这件最重要的事儿解决了,这一晚她睡的格外香甜。
裴昭却失眠了一晚上。
次日,姜蔓起床收拾好正要出门,却被裴昭挡住了去路。
“!”她被裴昭眼下的乌青吓了一跳:“你……”
关心的话到了嘴边硬生生地收了回去。
裴昭昨天晚上刚刚因为白月光质问她,今天她便巴巴地**去关心。
她还没有那么犯贱。
“你要干什么?”
关心的话变成了反问。
“你还没有吃饭。”
裴昭有些不自然地开口。
姜蔓一愣,觉得裴昭有些不对劲儿。
纵然从前裴昭体面,也从未到这种程度。
他只用提醒一句罢了,何必要到这种拦在自己面前。
难不成他是想用这种办法让自己去和宁金枝道歉?
想到这儿。
姜蔓心中烦闷,她后退一步睁大眼睛瞪着裴昭。
“裴昭,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裴昭见姜蔓的态度,叹了口气。
他快走几步将桌上的食物装进饭盒里。
“路上吃吧,不吃早饭对胃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