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值得生气

长房的小院里,萧氏一进门就跌坐在椅子上,捂着**,大口喘着气,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

“我的儿……你受委屈了……你这又是何苦……”

苏琬璃给她倒了杯热茶,塞进她手里。

“娘,我不委屈。做煜王正妃,总比进东宫当妾,看人脸色强。”

萧氏握着茶杯,手抖得厉害。

“可他……他心里根本没有你!”

“不重要。”

苏琬璃看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枝,“娘,重要的是,我以后是煜王妃,是皇长子正妃。他们再想拿捏我,就得先掂量掂量。”

萧氏呆呆地看着女儿,看了很久。

“好……你说得对。娘这就拉下这张脸,去求你外祖父!我的女儿出嫁,嫁妆不能少!我要他给你备一百二十抬嫁妆,风风光光地嫁出去,我看谁还敢小瞧你!”

“不行。”

苏琬璃直接拒绝了。

她扶住母亲的肩膀。

“娘,您现在不能去找外祖父。您要是去了,侯府那边就更觉得外祖父舍不得我们。只要他们手里有我们这两个人,就会想方设法从我们身上刮钱。您别忘了,那二十五万两的欠款,侯府还没还呢!”

城外官**,太子的仪仗浩浩荡荡,銮驾内熏着上好的龙涎香。

苏婉晴靠在陆承宇的肩头,捏着帕子,眼圈红红地抽泣着:“太子哥哥,今日百姓都称我为太子妃,我……我心里实在有愧。这天大的殊荣本该是姐姐的,都怪我,若不是我,姐姐也不会跟家里闹成这样,更不会一气之下……要嫁给煜王殿下。”

她说着,哭得更凶了,肩膀一抖一抖的,看起来好不可怜。

“都怪我,若是我不去,姐姐就不会受委屈了。太子哥哥,我们把这太子妃的位置还给姐姐吧,我做侧妃就好,只要能陪在太子哥哥身边,我什么都愿意的。”

陆承宇本就因圣旨的事憋着一肚子火,听她这么一说,心头的火气更旺。

他搂紧了苏婉晴,拍着她的背安抚:“傻晴儿,这怎么能怪你?是她自己不懂事,心胸狭隘,容不下你,孤好心许她一个侧妃之位,她竟还敢闹到寻死觅活,如今更是搭上了皇兄,真是丢尽了孤和侯府的脸面!”

“你这般为她着想,她却处处与你作对,可见心思何其歹毒。”

陆承宇一想到苏琬璃那张冷冰冰的脸就来气,随即又放柔了姿态,捧起苏婉晴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

“你才是孤心中唯一的太子妃,孤的晴儿最是善良懂事。她苏琬璃就算嫁给皇兄又如何?一个不得宠的王爷,一个商贾出身的王妃,不过是京城里天大的笑话罢了!”

“你放心,”陆承宇替她拭去泪珠,“等日后孤登基,你便是这天下最尊贵的皇后。至于她苏琬璃,孤早晚有一天会让她跪在你面前,给你认错赔罪!”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就算她现在是煜王妃,见了你这位未来太子妃,也该她给你行礼。等以后她进了东宫,成了孤的女人,你更要好好教教她规矩,让她明白什么是嫡庶尊卑,什么是长幼有序!”

苏婉晴这才破涕为笑,顺势偎进他怀里,娇声道:“太子哥哥待我真好。”

銮驾一路行至城门,迎接的百姓和百官早已将道路围得水泄不通。

陆承宇携着苏婉晴走下马车,山呼海啸般的恭贺声扑面而来。

“太子殿下千岁!”

“恭贺太子殿下凯旋!太子妃娘娘金安!”

一位西北军的将领带头跪下,声如洪钟:“末将等谢过太子妃娘娘!若非娘娘与侯府慷慨解囊,捐出百万石粮草,我等西北将士早已饿死沙场,哪还有命回来!”

“谢太子妃娘娘!”身后的将士们齐齐跪下。

苏婉晴被一**赞誉声簇拥,脸上恰到好处地泛起**,她往前两步,亲手扶起为首的将领。

“各位将军快快请起,你们为国征战,乃是国之栋梁。我与父亲只是尽了些绵薄之力,不敢居功。”

这话让周围的百姓与官员更是赞不绝口。

苏婉晴听着周围的奉承,腰背挺得笔直,已然有了未来国母的仪态。

靖安侯府,长房院落。

房门被人推开,几个婆子抬着一个红木托盘进来,托盘上放着一套叠好的嫁衣。

苏老太太由云姨娘扶着,从门外进来,她脚步没停,径直从病榻前走过,连榻上病弱的萧氏都没看,就这么站到了苏琬璃的面前。

“这是宫里内造司赶制出来的嫁衣,你看看吧。”

苏琬璃伸手展开,那嫁衣入手料子单薄,大红色的缎面上只用金线简单绣了几只不成样子的凤凰,针脚粗糙,甚至比不上苏婉晴今日去城外穿的那身锦裙。

这哪里是亲王正妃的嫁衣,说出去都嫌丢人。

苏老太太瞟了一眼那嫁衣,浑浊的老眼里闪过淡淡的轻蔑。

“你也别嫌弃,能有这么一件就不错了。要不是煜王殿下求情,你**圣驾,顶撞太子,早该被拉去砍头了。如今能捡个王妃当当,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她拿起旁边的一支珠钗,粗鲁地**苏琬璃的发间,嘴里还在不停地教训。

“嫁过去之后,要好好侍奉王爷,收起你那副尖酸刻薄的样。煜王殿下心善,为了晴儿才娶你,你心里要有数,别给脸不要脸,惹王爷不快,我们侯府可担待不起。”

“是,孙女记下了。”

苏琬璃垂着头,任由那支钗子划得头皮生疼。

送走了苏老太太,萧氏才撑着身子坐起来,抓着那件嫁衣,泪水无声地往下淌。

“欺人太甚……他们真是欺人太甚……”

苏琬璃将嫁衣从她手中拿开,重新叠好,放到一边。

“娘,一件衣服而已,不值得生气。”

夜深了,她伺候着用了药的萧氏躺下,又替她掖好被角,看着母亲沉沉睡去,她才吹熄了屋里的灯,只留一盏昏黄的烛火。

回到自己房中,苏琬璃坐在妆台前,一件一件拆下头上的发饰。

那支苏老太太**上的珠钗被她随手扔在桌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就在这时,房门竟被从外面轻轻推开了。

夜风裹着寒气灌了进来,烛火猛地一跳。

苏琬璃的动作停住,整个人瞬间绷紧,警惕地望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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