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日用品放进屋里,**升也算是认了路,知道曲眠的住所,方便后面找她。
“明天早上九点我来接你,正好是周末,孙明教授没有课程安排,我们上门拜访。”
临走前,**升和曲眠说好明天来接她的时间,吩咐她在家温习一下所学的知识,就告辞离去。
等**升走了,曲眠将日用品分门别类的收拾好,刚把水壶放在煤气灶上,大门的门铃被按响。
她以为是**升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顺手打开房门:“王哥还有什么……”
等看清门口站着的男人,曲眠后面的话戛然而止。
下一秒,伸手就要摔上大门。
但男人的速度比她更快一步,抬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按在大门上,声音极淡,亦没有什么温度:“怎么?别的男人能进来,我就不行?”
曲眠涨红着脸,澄澈的黑眸跳动着怒火,纤细的手指用力朝前推,一句话都不想和这男人多说。
昨晚那羞辱自己的那些难堪的话,还历历在目,她不想再和这男人争辩什么,既然在他心中,她就是这么不堪,那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她脸上一闪而过的脆弱落进他的眼底,季凌渊眉宇微拧,一只手用劲,另一只手精准地捉住她莹白瘦弱的手腕。
手腕忽地被大掌握住,曲眠惊了一跳,下意识朝后推,推门的力道一松,大门就那样随着男人的进入缓缓打开。
“你要干什么?”曲眠挣扎无果,戒备地仰视着冷峻无俦的男人。
她这般戒备**害怕到极致的模样,让他微凉的黑眸颤了下。
季凌渊松开她的手腕,反手关上房门,不去看她防备不安的表情,视线在整个房间里扫视,打量了一圈。
“这是周叔叔出国之前给我的。”
曲眠下意识出口解释。
她告诉自己,她只是不想听他说出那些刺耳难听的话,并不是担心他误会。
季凌渊没回答,他迈着修长的大腿,很不见外的径直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
刚刚伍特助查她住的楼层时,顺便查了户主,他自然知道这房子是周本志的。
见这男**咧咧的坐在沙发上,一时半会儿不准备走的架势,曲眠呆了呆。
他到底要做什么?
厨房里传来“呜呜呜”开水烧开的声音,曲眠看了眼季凌渊,忙跑进厨房。
关上火,曲眠提着水壶出来,见他依然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实在忍不住开口:“季凌渊,你到底想干什么?”
季凌渊看向她,见她眸底全是应付和不耐,眼神有些沉。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亲自上来,就算是要手机,吩咐伍特助上来拿就可以,但最终他还是自己上来。
昨晚听完伍特助的汇报,他就想找她,最后被他艰难压住,直到今天在帝豪酒楼看到人,理智被行动战胜,他忍不住跟过来找她。
明明她是他仇人的女儿,但他、似乎放不下她。
“先前帝豪酒楼里的那个人是你?”季凌渊眼神淡淡,缓缓开口,“你跟踪我。”
男人那笃定的表情令曲眠想笑,她也没忍住讽刺笑了出来:“季总,您可真自我感觉良好。”
她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季凌渊身上,险些忘记面前放着的水壶,手指不小心碰到滚烫的壶身,疼的迅速缩手,忍不住“嘶”了口气。
有一道影子极快地从远处过来,迅速握住她被烫红的手指。
曲眠是被娇养大的女孩,皮肤白皙**,被这一烫,**的指尖此时已经通红一**。
“你干什么?放开我!”曲眠手腕被捏的生疼,挣脱不开就用脚踹他。
季凌渊也不管她的挣扎,不容拒绝地将曲眠拽进厨房,打开水龙头用凉水冲洗她的手指。
没料到他会这样做,曲眠怔住,抬头神色复杂的看向垂眸给她手指降温的男人。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头顶忽然传来男人极冷隐藏着怒火的嗓音:“你是蠢吗?还是想要自残博得我的同情,故意把手往开水壶上放?”
心里那一点感动瞬间化为乌有,曲眠用力挣扎,季凌渊没料到她会突然反抗,一个不查被挣脱开。
“季凌渊你是不是有病!我现在一个人过的好好的,是你自己要跑到我这里来指手画脚,什么叫我要博取你的同情?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人这么自恋?”她那双美目中跳动着熊熊怒火,气的脸都红了,眼眶里**的泪水滚了又滚,被她忍了下来。
“你走,你给我立刻、马上走!我这里不欢迎你!”曲眠伸手就去推他,现在她一刻都不想看到季凌渊。
没料到她会气成这样,季凌渊也是怔了怔,腰间被她微凉的指尖触碰上,他才回过神。
拧眉沉声道:“你的手不想要了?”
“你不是说我自残博得你的同情吗?你既然都知道我在博取你的同情,那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怕她手指伤上加伤,季凌渊没有反抗,任由曲眠将他推出门外。
等门被狠狠摔上,他沉厉的眉眼浮现出丝不明的意味。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胸中蔓延,最终他依靠在门口,点了根烟。
烟雾缭绕,模糊了他眸中所有的情绪。
——
看着**OSS回来,冰凉的面容没有什么表情,根本就看不出什么情绪,伍特助询问:“季总,手机拿到了吗?”他其实是想问和曲小姐相处的怎样,但却没有那个胆子。
季凌渊坐进车里,眉宇间有些疲惫,他没说话,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
就在伍特助以为他睡过去的下一秒,车内响起男人低磁清冷的声音:“买一盒烫伤药,送上去。”
顿了顿他又添了一句:“你不是说WH那边还有月辉么?明天早上也送过去。”
伍特助简直大吃一惊,烫伤药就算了,最重要的是月辉!
WH全球只有五条的月辉,今早他给贺丽雅准备礼物的时候就顺嘴提了句,没想到**OSS竟然放在心上,还要把那死贵死贵的月辉送给曲小姐……
“是。”
等伍特助下车买烫伤药,季凌渊心里憋的那口气才平和了些许。
作为上市公司总裁,他一向奖惩分明,既然昨天冤枉了她,那这条项链就当作补偿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