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一袭白衣的凌钰林立彩衣之下，恍若飞入彩霞云间的白鹭，通身清冷无暇。
顾千然目光落在他窄细的腰身上，不自觉抿了抿唇，果然，腰细腿长还清冷，这气质，绝了。
这小模样拿出去，别说是侍卫了，说是贵族家的公子，都妥妥有余吧？
纵然不是第一次被顾千然这样的目光打量，凌钰脸上还是不由地升起一丝薄红。
大庭广众之下，这女人就不能收敛一点？
“这套不错，下一套。”
顾千然满意点头，让凌钰去换下一身。
凌钰就像一个衣架子，无论换上什么样的衣服，都像是贴身为他量身打造一般，令人眼前一亮。
顾千然挑了三套就让小二打包起来，“还有我刚刚挑中的那两套，也一起打包。”
正准备下楼去看看老夫人穿的衣裳，余光之间，她突然瞥到了挂在墙壁上的一袭银白勾金边长袍，轻薄的布料恍若云纱，看着就价值不菲。
只是一眼，就击中了顾千然的心，“小二，那套衣裳怎么卖？”
小二看出顾千然是位大主顾，接待的态度十分热情，“您说的是上面挂着的那件？抱歉，这位夫人，那件衣裳，是我们的镇店之宝，不卖的。”
不卖？
顾千然眼底闪过一丝可惜，却不想就这么放弃，“你去请你们掌柜的上来说话。”
掌柜的听说是位大主顾，心情也十分高兴，上楼瞧见窗边站着的两人，忙热情道：“鄙人便是这天一阁的掌柜，您二位……”
当看清凌钰的脸时，掌柜的面色一变，正要行礼，却被凌钰一记眼神制止。
掌柜的瞬间明白，凌钰不想暴露身份，于是，他将目光转向了顾千然，“这位夫人，您是想看些什么？”
“我是诚心想要这墙上的这套成衣，掌柜的您说个条件，这衣裳，便让给我吧。”
先试着商量商量，指不定这掌柜的一高兴，就愿意给了呢。
“噗……”楼下传来一道女子的低声嗤笑，“顾千然，你这是第一次来天一阁这种高档的地方吧？居然连天一阁的规矩都不知道，这套白月流金可是从不对外出售的。”
之前有人想要强买这套衣裳，结果人连铺子的大门都还没有走出去，就被阁内的打手狠狠教训了一顿。
顾千然朝着声音传来方向看去，顾雪婉和归一从楼下走了上来，眸光掠过凌钰时，眼底闪过一丝明显的惊艳和**欲。
顾雪婉上楼之后，朝着掌柜的扫了一眼，“掌柜的，还不赶紧将这不懂规矩的人赶出去，就她这样的穷酸相，买得起你们家的衣服吗？”
掌柜的面色满是紧张，下意识朝着凌钰的方向瞥去，这衣服，他今天这是卖，还是不卖啊？
凌钰双手掩在背后，朝着掌柜的打了一个手势，掌柜的瞬间心领神会。
“两位，正巧，昨日我们天一阁收到消息，这白月流金，开始对外出售。”
说着，他将目光投向顾千然，“这位夫人，您若是有意买下，定价三千两。”
三千？
尽管猜出了这身衣裳的价格不菲，可是三千，都能盘下这个铺子了吧？
她刚刚挑的那么多件加在一起，也没有一百两，这一件衣裳三千。
顾千然：……
现在就是挺后悔，她刚刚就不该抬头走路的。
顾雪婉一听这衣服要卖，顿时不满道：“什么？掌柜的，这衣裳本小姐也相中了，我出三千一百两，这件衣裳，给我包起来。”
在暗市里被坑了一把之后，顾雪婉这次倒是学会了正确的加价姿势。
她目光深情地看向一旁的归一，语气甜腻道：“归一哥哥，相识这么久了，我也没送过你什么礼物，这白月流金可以**挡毒素入侵，对于你这种常年跟药物打交道的人来说，最是合适不过了，我买下来送你。”
归一面上满是受宠若惊，“婉儿，这衣服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顾千然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险些笑出声来，这东西都还没买下来呢，就开始商量起这衣裳的归属了，这俩人可真会做梦。
“四千两。”
她挑了挑眉，语气冰冷地吐出这两个字，眼神尽是挑衅地看向顾雪婉。
刚刚她不知道，这衣裳竟然还有****素的作用，功能性的衣裳，三千两，倒是也没那么过分了。
顾雪婉面色一僵，狠狠瞪向顾千然，“顾千然，你故意的！”
顾千然耸了耸肩，“顾大小姐，买东西总该有个先来后到，既然你想**队加价，怎么，还不准我跟价了？你要是买不起呢，可以现在就滚下楼去，没人会笑话你的。”
嘲讽两个字，可谓是充满了她字里行间的每一处角落。
顾雪婉紧紧攥着拳头，自从她高价买下神女丹丹方，最后却成为一张废纸后，二哥口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她能感觉得到，二哥不高兴了。
她正犹豫要不要跟的时候，身旁的归一开口了，“四千一百两。”
“五千两。”
顾千然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继续加价。
好在她没像顾雪婉那傻子一样点名这衣服是送给谁的，这样，就算她高价拍下来，后面如果觉得不值，转手去暗市里卖掉也是不错的。
顾雪婉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顾千然究竟是哪里来这么多的钱？
上次她在顾家，不也就坑了一万两银子吗？想到同仁堂最近火爆的生意，顾雪婉眼底闪过一丝嫉妒。
这个女人，凭什么能赚到这么多的钱？
“五千一百两！”
“六千两。”
凌钰在顾千然身后听着她报菜名一样地加价，头一次真正认识了“挥霍无度”这四个字的真正含义。
听到六千两的天价，顾雪婉沉默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根本就不相信顾千然能拿出来这么多的钱。
她直接从怀中掏出五千两银票，“掌柜的，她身上肯定没带那么多的现钱，我这里是五千两，你衣服卖给我，我现在就能交钱。”
“谁说我身上没带钱？”
顾千然从袖中抽出一万两，“啪”地一声抽打在自己手心，清脆的响声像是给了顾雪婉狠狠一巴掌。
她得意地用银票扇风，眉眼讽刺地看向顾雪婉，“五千两，你也好意思拿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