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美洲的苏娃部族有种将人体缩小保存的技术——他们会将尸身内的骨头砸碎,接着用钩子把碎骨头连带着其他内脏组织,从切口中抽出来,最后用特殊的药水浸泡尸体,令尸体**变小到一尺高左右,方便随身携带和收藏……
本来像这种奇闻异事,闲来时随便听听作为消遣也就罢了,然而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与自己相恋三年的女友竟也会被如此抽骨缝皮,只因为那**杀手想得到一具供自己把玩的微缩标本!
事情要从一个多月前说起。我叫王欣,作为一名理工科的大四学生,我需要兼顾毕设实验和公司实习。这种双重压力下的生活让我心力交瘁,听说别班有个学生特别大胆,竟干脆抛下学业,只身前往外省参加工作实习,也不在乎能否拿到学位证,只是定期和舍友、辅导员线上联络,通过邮寄的方式填写各种毕业手续文件。我得承认自己没有那种魄力——我对毕设和实习都很认真,对学校导师和公司领导都不敢得罪。
虽然我很努力地希望将一切都做到尽善尽美,但无奈自己运气不佳——在实习中,我赶上的顶头上司脾气古怪,经常在工作中找茬;而在学校,我分配到的导师又是校园中有名的怪人——于晶。
于晶副教授年纪不大,但身上无时无刻不散发着浓浓的药水味道,他曾解释说自己患有慢性病,需要长期服用几种药,时间长了身体都渗着药味;然而学生间流传着另一种说法——那就是他其实是在进行某种**的人体实验,那味道是防腐剂的味儿。
于晶副教授的办公室在防腐楼内,这里的防腐指的是金属防腐,但谁知道他是否也对人体防腐感兴趣?
我常去他的办公室,他的办公桌上有时会放着一个透明收纳箱,里面整齐摆放有许许多多**的小人偶,那些人偶明显不是木制或塑料的——我甚至可以清晰看到小人皮肤上的褶皱和纹路。所以就有同学传言说那些是被缩小的死人身体。
差不多一个月前,我在翻阅自己旧课本的时候发现了一件怪事——有个陌生的名字“柳莉”被反复写在很多书页的角落,一些字迹像是我自己的,另外还有一种十分娟秀的字迹,像是出自女孩子之手。
我认识的人中并没人叫柳莉,但我隐约又觉得这名字十分耳熟,这让我非常困扰……就是从那时候起,我渐渐有了失眠的毛病——总是在凌晨三、四点钟惊醒,一旦醒了就怎么也睡不着。
这之后的一天夜里,我像往常一样在**多钟惊醒,然而这次,我却在清醒后隐隐听到某个女孩的阵阵呼唤。
“王欣,亲爱的,你有想念我么……”
我被这声音叫得头皮发紧,忍不住睁大眼睛直直看向黑漆漆的天花板,我不知道刚刚听到的声音来自于梦还是现实,于是赶紧又闭上眼继续躺着装睡——此刻宿舍内静得吓人,甚至听不到其他三位室友的呼吸声,仿佛我是房间里唯一的活人。
“王欣,你想我吗?”这时那诡异的女声再次传来,我咬了咬牙坐起身,顺着声音看过去;一个长发女人正站在宿舍窗前,她此刻背对着我,我看不到她的面孔。
这女人是谁,是人是鬼?还是我在做梦?我心里开始阵阵发凉,想再躺下装没看见又觉得“是梦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样想着,我干脆咬咬牙,沿梯子下到地面,接着我打开抽屉,顺便取出了那本写有“柳莉”名字的教科书。
“你是?”我小心地向女人探问。
“我想你了,所以过来看看。这屋里好冷。”
女人说着用手拉紧身上的红色衣服。
此刻屋内的确很冷,冷得不正常,仿佛是一间太平间。
这时我注意到月光为女人投下的长长的影子,略微松了一口气,“你不是鬼!鬼是没有影子的。所以这一定是场梦。”
“那只是活人的幼稚想法。”
女人反驳道,“真正的鬼其实都是失去了肉身,只剩下影子。”
原本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我于是干脆翻开手中的书,把那些诡异的名字亮给女人看:“这书上的名字是你吗?柳莉?”
“你不记得了吗?”女人并没有转过头看,反而开始质问我,她的语气很激动,其中夹杂着惊讶与失望,“那些名字是咱俩一块儿写下的啊。你从前最喜欢我,也最喜欢写我的名字了……”
我写的?可我怎么没有印象?难道是这女鬼附上我的身体写的?对了!鬼都不是善类,我可不能轻信她的鬼话!应该弄清楚她找我的动机!我在心里盘算后,抑制住不断蔓延的忐忑情绪,继续问道:“你是有什么冤情,来找我诉说吗?”
“你在说什么啊?”这个叫柳莉的女人更加激动了,“我是你女朋友啊!我没骗你!我们从大二开始交往,恋爱了将近三年,你真不记得了吗?”
这“女鬼”真是的,为什么要装作是我的女朋友呢?是喜欢上我了吗?这样想着,我开始打量起眼前这个“女鬼”:虽然没有转过身,但我能看出柳莉姣好的身材,她此刻斜坐在窗台上,赶上今夜没有雾霾,如雪般的皓洁月光自窗外照进来,更衬托出她的神秘与**媚。
“我能看看你的脸吗?”我问道。
“一定要看吗?”
“看了我才能想起你啊!”我说着逐渐向她靠近,这时柳莉终于转过头,然而看了一眼后,我吓傻了!
呈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副被改造过的干尸面孔——她的双眼明显已被剜去,眼窝中被塞进了两颗玻璃珠作为替代品,她的嘴被上下穿刺的针线紧紧缝上了,整个面孔似乎经过某种防腐处理,成为了僵硬的标本。
“我还不想死……我不想死!救救我!”
柳莉这时开始尖叫着向我走来,我就这样看着她高挑但干瘪的身躯,还有散布于四肢上的条状黑红色伤痕;凄惨的**声不断从她鬼脸上的空洞中传出,她使劲挣脱开针线,用扭曲的嘴拼命叫嚷着救命;接着她整个身体开始剧烈抖动,皮下的骨架开始碎裂瓦解,皮肤也开始**,整个人居然越变越小,很快缩到人形手办一般大。
我被吓得扔掉书,摔倒在地上,接着才终于真正惊醒,我这才发现自己仍躺在上层的床铺上。
原来只是场梦,什么嘛,我根本一直没有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