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仇恨

张文龙的表弟有一辆面包车,根据几个工友的证词是当天晚上只有表弟开车过来,大家都喝到半夜,因为没有车就直接回家了,表弟晚上住在张文龙家里。表弟说晚上两人喝了酒就一觉睡到天亮,没有出去。

但是考虑到表弟喝了酒并且和张文龙有血亲关系,这份证词暂时没有被相信。

表弟又补充说:“哦对了,那天晚上我车油不多了,反正是肯定不可能开车来回拢子村的,第二天起床之后我就先去加油了,那个票,对对对,那天加油也是穿这身衣服应该还在兜里。”

警方根据表弟提供的票据找到了那家加油站,就位于**市张文龙家的附近,监控也证实了表弟的说法。

但是油不多了是还有多少?如果是张文龙用表弟的车来回拢子村之后油不多了呢?万一表弟是帮凶呢?有了关键运输道具——车,但是谁都没法证明张文龙没有使用过,以及那谜一样的油不多了。

并且,案发现场就有两个油壶的盖子。

张文龙是目前唯一一位嫌疑人,警方对他的家进行了搜索,发现装修并不高档的家里显得有些杂乱,但是储藏室倒是很干净,一看就是属于林玲的梳妆台有很多化妆品,和现场看到的一样都是高档的牌子。

突然,警方在床背板的缝隙里发现了一张加油的收据,显示的就是焚尸当天的凌晨!

案情一瞬间明朗了起来。

“是我杀的。”

这时候有人向警方自首了。

表弟找到警方的时候说:“我真的看不下去了,这个娘们儿一天到晚尽给我表哥戴绿帽子,本来我们家以为娶了个漂亮媳妇儿,没想到让我们全家受尽了闲言碎语!”

“那你表哥为什么不杀她,要你动手。”

小李问道。

“因为我表哥不知道是我干的。我们小地方最怕就是嚼舌根,没有的说成有的,有的就夸大,我不能让这样一个女的让我们家族成为笑柄。”

经过审讯,表弟的逻辑能够圆上整个案件,但小李总觉得哪里不对。

“如果是顶罪,那张文龙有什么条件**表弟自首,又或者说有什么好处?”侦查员拿着口供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还有那盒壮阳药又怎么解释,表弟看上去体格健壮,反观柔柔弱弱的张文龙看上去更适合这个药。小李打算诈一下他。

但是张文龙一个字都没有承认。反反复复和警方说的就是自己是无辜的。

“那你怎么解释你家床背板后面发现的这张加油收据。”

“床背板?”张文龙愣了一下。

“就在**市和拢子村中间的一个小加油站,你为什么半夜去那边加油。”

“我没有,我喝醉了,就睡觉了没有去加油。”

张文龙虽然极力否认着,但是神情还是有一点慌乱。

“确实不是你。”

小李慢条斯理地说:“是你表弟,他都承认了,我们马上要进入执行阶段,你俩要再见面可能得来生了,如果有的话。”

“不能啊!不是自首情节会减判吗?”张文龙脱口而出。

“但是情节严重且造成了恶劣影响。这些也都是量刑的标准。听说你表弟还没有结婚是吧?”

张文龙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轻蔑。

“他欠我的!他欠我的!他当初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怎么不想着我以后怎么过日子!!”张文龙的面部有些扭曲,并且逐渐开始上扬起身,被在一旁的警察一把按下去。

“你表弟做了什么?以及,你承认是你杀害了林玲?”

“他妈的,没有一个人把我当人看。”

张文龙被按下去之后就像漏了气的气球一样一下子萎靡了:“油是我加的,人也是我杀的。”

“你表弟呢,他欠你什么?”

“上了他表嫂算吗?”张文龙破罐子破摔一样半倚靠在椅子上:“我早就发现了,他第一次来我家喝酒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他们以为把我灌醉了我就什么都听不见了吗?”

原来表弟和死者早有一腿,其实张文龙心里一直知道这件事情但是出于男人莫名的自尊一直隐忍,这次警察查过来他暗觉不好,于是威胁表弟不帮他顶罪的话就将他和自己表嫂的不伦丑事公之于众,反正他绿帽子戴够了,进去前也要拉个垫背的,不能让表弟好过。

“然后我和他说你要是自首没多久就能出来,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我要是进去了你这辈子都会背上和表嫂通奸的名声,被人指指点点没法翻身。他就同意了。”

“那你连这个都忍了,为什么还要杀害自己的妻子。”

沉默了许久许久,张文龙才微微抬起头问:“她**我,还戴我绿帽子,你能忍吗?”

“我俩结婚的时候才发现她老爱晚上打电话,经常有电话半夜过来找她,”张文龙像是失了魂一样靠在椅背上说:“她总说是蔬菜供应商,羊肉**的肉类供应商,那些供应商为啥不找采购找她,还和我说他们第一批下货给她打电话是信任,这样食材好火锅店的生意才能好,她的工资才能多。”

“工资多能多到多少,我嘀咕了几句她就不耐烦了,说我没能耐一天到晚还要靠她养着。”

“每次接电话都要一个多小时,我心里窝囊,有次酒后和表弟说了遭遇,其实他之前也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但没想到自己的表嫂这么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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