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少波这几天老感觉心里发慌,右眼皮一个劲跳,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该不会是要出什么事吧?马少波很清楚,自己心神不宁,缘于那个神秘的跟踪者。
这阵子,他的车在路上跑着跑着,冷不丁的,**后面就会出现一辆摩托车,始终和轿车保持着一定距离,你快它就快,你慢它也慢,等轿车到了目的地,摩托车就会莫明其妙消失。
马少波五年前通过招商携全家到此地投资建厂,一直低调做人,本份做生意,从未与人结怨,也不应该有人会找麻烦才对,那么这车老是影子似地跟着,到底想干什么?骑车人黑衣黑裤,头戴黑头盔,再加上摩托车也是黑色的,看起来就像尾随在身后的一块乌云,沉甸甸地**在马少波的心头,压抑着马少波的神经。
这天晚上,马少波吃了晚饭便驾车往厂里驶去。他有个习惯,晚上先是到各个生产车间巡视一番,然后回到办公室,处理一些重要的文件,再静静地思考生产经营上的事,除非特殊情况,十二点前他还要赶回家休息。
轿车刚拐上正路,后视镜中便出现了那辆神秘的摩托车,马少波的车不紧不慢,它也就跟得不紧不慢。马少波家离厂子不远,十分钟后便到了厂门前,马少波紧盯着后视镜中的摩托车,索性猛然刹车,利用门前的一**空地疾速掉转车头。一束强光迅速直射过去,然而远处灰蒙蒙的,视线之中,根本没什么摩托车。马少波气得使劲踹了一下车门,心情变得糟糕透顶。
差不多到了十一点,马少波从车间出来,走进位于厂子前面的办公楼。他感觉今晚整栋办公楼里好象比往日安静了许多,楼道里灯光也比平常显得暗淡,朦朦胧胧的,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斜斜的,扭曲着投在洁白的墙壁上。等上了三楼,他的这种感觉更强烈了,四周死一般沉寂,只有他的脚步声非常清晰地回荡在空旷的走道。
马少波的心里不由产生几分紧张,然后就是恐惧。他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当然是什么也没有。到了经理室门前,他摸出钥匙开门,钥匙居然落到了地上,发出很大的声音。他弯腰拾起钥匙,打开门,摸索着摁亮灯。
马少波忽然僵住了,胳膊下的包也叭地掉到地上,只见在他的老板椅上,有一个穿一身黑色衣服的人,正侧脸趴在老板桌上,像是打瞌睡的样子。
他稳了稳狂跳的心,壮起胆子靠上前去,推了推那个人:“喂,醒醒!”
那人没有吱声,却身子一歪,像一摊泥一样缓缓倒了下来,仰面躺在地上。此人脸色苍白,嘴角流血,眼珠子上翻,看上去早就没气了。
马少波满脑子嗡嗡直响,然后便是一**空白,倒吸一口凉气就飞奔下楼,**值班室对两个值班**喊道:“出事了,你们俩个快跟我来!”
两个值班人立即随着马少波来到经理室。奇怪的是,那个躺在地上的人不见了,地上也没有任何那人留下的痕迹。打开里面的卧室,还是一无所获。
马少波冲到窗口拉开窗户,外面是一**空旷的农田,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
马少波怔了半天,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打发走了两个用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值班工人,然后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回想着刚才怪异的一幕。
那就像一场梦,让他百思不解。自己饭前喝了两瓶啤酒不假,可脑子一直清醒着,总不至于因此产生幻觉吧。
他抬眼看了一下台历,上面显示的日期是:十一月十三日,离他心底那个黑暗的日子相差整整十天!
这晚,马少波没有回家,他有一种预感,假如回家,路上一定会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在候着他,所以他破天荒地找了个借口睡在了值班室,却翻来覆去睡不着。那张脸、那身黑色的衣服,反复出现在他脑子里,那么清晰,甚至还有几分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忽然,马少波的心里咯噔一下,他想到了一个人,一个早先跟他打过交道的人。不过他马上又否定了,这个人早就不在人世,不可能是他。让他想不通的是,倒在地上的死人怎么会说没就没了呢?莫非这世上果真有鬼?这个黑衣人跟那个骑摩托车的黑衣人到底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