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倒了一杯水递到我嘴边,我心里一横,觉得现在这个处境她也没有必要对我下药,就咕噜咕噜喝掉大半杯,她像**孩子一般摸摸我的头,把椅子搬到我对面,脸上还是挂着笑意。
“要把这件事情讲清楚,得花很多时间,不过还好,我们现在有的是时间。”
“我先跟你讲我母亲的故事,我的母亲是一个乡下女人,没读过书种地也不大好,但是凭借嗓门大,她做着一个非常特殊的工作,就是哭丧。在农村,有人去世办葬礼,一定要有哭丧的女人,哭丧的声音越大表示那家人的孝心越好,有的人家人丁稀薄,就要花钱请专门的哭丧队,我母亲就是吃这碗饭的,那个年代天灾人祸不断,到处都在打仗,所以死人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虽然赚不到什么钱,但我母亲凭借这个技能在乱世活了下来。”
“哭丧的女人有很多忌讳,不能穿太艳的衣服,不能养猫养**,还有最重要的,怀上孩子就不能再去哭丧,不然沾了鬼气,生下来的孩子就会有问题。
我母亲十八岁那年遇到一个**,那**趁天黑在小路上堵住我母亲,强行**了她,母亲生性胆小不敢告官,回家后哭了一场,收拾行囊换了一个地方生活。结果两个月后发现有了身孕,在那个年代吃一口饱饭不容易,为了养活自己,母亲顾不得忌讳重拾起哭丧的工作。
就在母亲肚皮微隆的时候,她在丧礼上遇到了一个商人。那商人的老父染上怪病过世,商人见哭得梨花带雨的母亲颇有姿色,就起了**之心,把母亲纳为小妾。”
“七个月后我出生了,那商人成了我继父,我从知事以来,就觉得自己和别的孩子不同,我从不生病,有一回贪玩弄伤了胳膊,第二天伤口居然消失了,连一点小疤都没留。我长到八岁的时候,继父看我的眼神变得奇怪起来,终于有一天,他把我叫到自己的房间,让我脱掉自己的衣服,我很害怕不敢动,继父粗暴的脱我裤子,我母亲听到我的呼救声赶过来,看到这一幕后愤怒地给了继父两耳光,声音高昂的骂着继父**畜生,继父恼羞成怒,拿起柜子上的花瓶砸向母亲的脑袋,母亲被砸的满头是血,我吓得哇哇大哭,继父用东西堵住我的嘴,把我绑到床上,当着奄奄一息我母亲的面,他……”
“我非常痛苦,不断求饶,求求他放过我,但是他根本不理会,更加粗暴的在我身上**,我母亲拼上最后的力气,跳到他背上咬掉了他的耳朵,那男人吃痛,拿起剪刀刺向我母亲的胸膛,他嘴里不停地用秽语辱骂我母亲,一刀接着一刀,很快母亲的血就流满了整个房间。杀掉母亲后,他又把剪刀对准我,他的耳朵半挂在脑袋边,整个人就像发狂的野兽,他掐住我的脖子,对准我的腹部一阵乱捅。”
“他以为我已经死透了,把剪刀丢在床边,收拾东西准备跑路,就在这时,我满身是血的挣脱绳子,捡起了那把刀,看着他惊恐慌张的模样,我觉得很满足,那是我第一次杀人,唯一的遗憾,就是让那个畜生死的太轻松。”
“现在,你还觉得我做的事情过分吗?”苏曼挑了挑眉,直直地看着我。
“这些事情和我的朋友有什么关系?”天色微亮,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破晓。
“你很了解你的朋友吗?”苏曼抿了一口茶。
“就因为男人伤害了你,所以你就要报复所有接近你的男人?不要把自己的恶毒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你虐杀男人,不过就是满足你的杀心”
“你错了,我杀的这些人,全部罪有应得,那个老头子,那个学生,包括你的朋友,他们都试图**我,我只是反抗成功后才对他们做那些事。你的朋友在夜深时摸到我房里,掐着我脖子逼我就范,我看在你的份上劝他离开,他还给了我一巴掌骂我**,这样的人,不该受到惩罚吗?”
我想起那天苏曼浮肿的脸颊,看样子她没说假话。
“那……,如果你没对他们假装有好感,他们也不会这样,你这样就是钓鱼执法。”
“我怎么样,是我的权利,但是他们没有强迫别人的权力。”
苏曼很平静,仿佛在理性和我辩论一般。
“那你也没有随便夺走别人生命的权力。”
我加大分贝,几乎是在嘶吼。
“上天给了我不死不灭的生命,就是让我清理这些畜生,这是我的使命,你想想,要是他们遇到的不是我,而是一个没有反抗能力的女人,那些女人的下场会是怎样?我是在作恶,但我同时也在除恶。”
“……”我有点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辩驳她。
苏曼慢慢站起身,走到屋外,我听到锅灶点火的声音,大概过了一刻钟,苏曼笑吟吟地端来一盘肉。
烧的通红蘸着酱汁的肉……
她说:”这么久没吃东西,你应该饿了吧,我喂你吃。”
我的胃疯狂翻涌,这女人疯了,这女人疯了,我在心里大声咒骂。
**的香味传入我鼻中,我却只想呕吐,这些肉我知道是来自于哪里,那个地下室到处是残肢断骸,大部分被刀割得七零八落。我紧紧闭着嘴唇,脑袋不停的摇晃,苏曼却极有耐心,一直想把肉喂进我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