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还是将暮夕送来了医院。
还好只是扭伤,但由于脚踝肿得厉害,医生建议住院观察一晚。
暮夕打电话给方安晴,想要好友送换洗的衣物过来,但一直打不通方安晴的电话,只好躺在病床上等着。
到了傍晚,才打通了电话,方安晴匆匆赶来。
“你这傻子……联系不到我,你难道不能给你爸妈打电话吗?他们又不是不在这座城市。”
方安晴把包包往床上一丢,连忙去查看暮夕脚踝的伤势。
已经被层层纱布包裹的脚踝,现在就像一个大粽子。
方安晴眉心紧紧皱着。
暮夕脸上有些落寞,双手撑着床,慢慢坐起身,“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跟我联络了。”
方安晴连忙搀扶,义愤填膺地道,“他们就这样对你不闻不问吗?”
“扶我去洗手间吧!”
方安晴不想影响暮夕心情,便把其他想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扶暮夕重新在病床上躺下后,方安晴随口问了一句,“你不敢坐车,是怎么来医院的?”
“救护车。”
“啊?”方安晴疑惑看向暮夕,“你敢坐车了?”
“我让医生在现场帮我处理,中途痛晕了,醒来时已经在医院。”
方安晴竖起拇指,“你倒聪明,知道叫救护车来。”
……
三天后。
清早暮夕还在睡梦中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惺忪的睡眼看到是妈妈打来,她立即清醒过来。
“你现在回来一趟。”
三年了,爸妈从来没有联络过她,虽然没有删掉她的联络方式,但她发给他们的信息,从来都是石沉大海。
“好。”
暮夕即刻起床,收拾好自己。
不到半个小时,已经到家。
暮家别墅的花园,暮夕只看到妈妈。
暮夫人坐在花园里悠闲雅致地喝着英式红茶,正眼都没有瞧她一下。
“看样子,脚踝这是受伤了?”
暮夕把带来的补品放在桌面上,道,“前两天不小心扭伤的,已经不碍事。”
暮夫人显然只是随口一问,转移话题,“我听关夫人说,关擎的律师已经在处理你们离婚的事宜。”
暮夕又退到了刚才离妈妈两米远左右的位置,点了下头,“律师那边处理好,我和他就会去民政局签字。”
“那想必就是今天了,关夫人说关擎明天要去纽约出差。”
这一刻,暮夫人才看向暮夕,嘴角却是一抹似有若无的讥诮。
暮夕表情平和,“我刚才也发了信息给他,他还没回复我。”
暮夫人点点头,“我还以为,你会赖着关擎一辈子。”
这一刻,暮夕的心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了一下,她说,“妈妈,我对他,从来没有妄想。”
暮夫人嗤了一声,俨然不相信暮夕说的话。
“你是我生的,你姐姐能看出来你对关擎有那样的心思,你以为我就看不出来?”
暮夕淡淡敛下了眼帘。
“不管您信不信,我说的是实话。”
暮夫人忽然将茶杯重重地摔进了杯盘里,满脸愤怒地道,“你别怪我说话难听,三年前你姐姐的死,我甚至都怀疑是你为了得到关擎而设计的。”
暮夕的反应平静,因为三年前赶到车祸现场的妈妈,已经揪过她的衣领,怒骂:死的怎么不是你?你这个扫把星。
“妈妈,我已经跟关擎提出了离婚,如果我对他真的有那方面的心思,照您说的,我尽可以一辈子赖着他,反正他会遵照姐姐的遗愿照顾我,不是吗?”
暮夫人闻言,气得直接把茶杯砸向了暮夕。
暮夕不闪不躲,任由茶杯直直地砸在她的肩膀上。
杯子摔在草坪上,瞬间四分五裂。
暮夫人还不解气,手指狠狠指向暮夕,说,“如果你还有一点孝心,就请你给我滚出T市,以后都不要再回来,我们不想再看到你!!”
这个时候,暮夕的肩膀有鲜血渗出来,她仿佛感觉不到痛楚,“我已经计划去H市工作,短时间应该不会回来,还希望妈妈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也请您转达爸爸。”
“别给我假惺惺!!”
暮夫人情绪仍没有缓和。
暮夕却是礼数周到跟暮夫人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才迈开离去的步伐。
暮宅的管家追上暮夕,将一件外套披在了暮夕的身上。
“二小姐,伤口一定要去处理一下啊!”
“谢谢。”
暮夕拉紧外套,感谢管家的细心,才不至于让她待会儿遭受异样的目光。
正要骑车回去,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关擎观澜别墅的管家。
刚巧,看到了关擎前一刻的回信:【来民政局。】
暮夕深呼吸了一下,才接听电话。
“喂,管家。”
“夫人,先生命我每天早上都要提前准备好他上班要穿的衣服,可我不会搭配啊!”
关擎这习惯,显然是过去三年她给惯的。
他有晨浴的习惯,所以每天早上,她都会在他去洗澡的时候,把他当天要穿的衣服配好、熨烫好,整齐地摆放在床头柜上。
暮夕耐心道,“我晚点发信息给你,你按照我上面提到的颜色搭配,每天照着搭配就好。至于款式,他是个衣架子,如果他没有特意嘱咐你要出席什么场合,平常的西装都可以。”
“好。”
管家简直如找到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