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的客房上等,室内宽敞。
一张黄梨木雕花的床,华丽锦被,又设小榻及桌柜,案头皆摆放着古色瓶盏,另有茶水,尚还冒着热气。
屏风遮挡,隔着一卷珠帘,我坐在浴桶内,周身是温热的水液,静静地闭上眼,徜徉在这份难得的静谧中,将自己放松。
些许花瓣的清香传来,我的手在肌肤上游动。水恣意地侵蚀着身体,细嫩的皮肤逐渐变得粉红起来。一头青丝,在水中飘散开来,仿似与花瓣融为一体。
一声异动,来源于窗口。
我急急卷过挂于屏风上的衣物套上,匆忙间站起,水顺着肌肤而下,贴合着衣物,一路蔓延到引人遐想之处。刚想走出浴桶,却闻得脚步声临近。
“娘娘,您的警觉性真是越来越高了。”
还未见人,但闻其声。来人疾走直入,丝毫不避嫌,直接便对上我的眼。
一袭白衣,不染纤尘,随性恣意,**倜傥。腰间挂的兔形的玉坠子,流苏翩飞,在他行走间,仿似活脱脱要蹦跳出来。玄枫锦的视线一扫我的狼狈,也不觉任何不妥,反而饶有兴致地观望起来。
“是玄王爷有意让我发现罢了。”
这般仿佛没穿任何衣物地站在他面前,我颇感几分不自在,却是兀自维持着自己的骄傲。
玄枫锦总算是识相了起来,这个一向视礼教为无物的男子,轻笑一声,退到屏风后:“本王等你出来。”
看到他的身影不见,我才长舒一口气,跨出浴桶,将为了以防万一而从床上拉**来的床单拖到自己身上,盖了个严实。
走出屏风的时候,发丝依旧还淌着水,熨烫着肌肤,面容上一**绯红。我又转到床前,将那锦被也一股脑儿地往身上裹了,这才觉得踏实了些。
“玄王爷,你不该来的。”
江植给我的锦囊中除了有恢复元气的药丸,更密语我路上会有人接应。我一直在猜想会是谁,又会在哪儿动手,没想到竟是这位被景行然御笔亲封的异姓王爷。
此刻的玄枫锦正半倚在软榻上饮茶,左手中捧着一卷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书册。一袭白衣飘逸,隐约勾出长身细腰,缀染无限意态**。
好笑地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他这才不急不徐地开口:“咱俩什么时候这么生分了?”长长一叹,他将书册放到桌上,“女子最在乎的,无关乎清誉。你不在乎你自己,我却由不得你如此乱来。”
“所以?”我的声音,竟平静得没有丝毫的起伏。
只不过,我尚未等来他的答案,眼角余光却见窗影晃动,随即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娘娘,可是受了什么惊吓?”是闵侍郎的声音。很显然,他的身后还跟着意一众人。
天字一号房内,一盏青灯,烛火晦暗。
外头莫名来了这么一句,伴随着人影幢幢。我心一跳,随即对着那位依旧慵懒没有丝毫动静的男人道:“这位闵侍郎不可小觑,玄王爷不如暂且回避一二?”